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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奥瑟罗》悲剧的社会成因-职称论文发表

浅析《奥瑟罗》悲剧的社会成因

尹慧萍

摘 要:《奥瑟罗》创作于英国文艺复兴时期。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充满着人文主义的理想。为了追求幸福的婚姻,他们冲破了封建家庭的阻拦。然而,在新旧交替的社会现实中,他们的单纯浪漫无疑要遭到强大的黑暗势力摧残,这是他们命运的必然归宿。

关键词:奥瑟罗;苔丝狄蒙娜;人文主义;悲剧成因

莎士比亚是一位伟大的戏剧家。早在莎士比亚自己的时代,著名戏剧家本•琼生就曾赞颂他是“时代的灵魂”,说他“不属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所有的世纪”。雨果曾写到,“莎士比亚具有悲剧、喜剧、仙境、颂歌、闹剧、神的开怀大笑、恐怖和惊骇,而所有这一切用一个字概括,那便是“戏剧”……当他攫住了你,你便被他俘虏了。你不要期待他的赦免。他总要残酷地把你感动。”(杨周翰,1979:407)

莎士比亚著名的四大悲剧之一《奥瑟罗》(1604)是一部脍炙人口的爱情悲剧。长期以来,对这一悲剧有着许多不同的阐释和分析。有人把它叫做“嫉妒的悲剧”,如十七世纪的莱莫认为奥瑟罗“嫉妒到发疯的程度……每一件事都宣告着他是嫉妒的。”(张泗洋、徐斌、张晓阳,1989:410)与这些评论相反,柯尔律治则强调,“奥瑟罗不是因为嫉妒而杀死苔丝狄蒙娜的而是由于伊阿古那种几乎超人力的奸计硬加在他身上的坚信,是那种无论是谁若是能向奥瑟罗那样相信伊阿古的真诚时,都必然会抱有的坚信。”(张泗洋、徐斌、张晓阳,1989:410)批评史上还有一些学者认为奥瑟罗杀妻是为了理想,为了正义,为了对邪恶的惩罚,甚至是为了苔丝狄蒙娜的好。

本文拟从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所代表的积极的人文主义精神出发,着重探讨了他们与落后的封建社会的毒液以及与邪恶的人文主义负面因素之间的抗衡,说明他们悲剧的必然性在于黑暗势力的强大,在于当时险恶的社会历史环境。



一、人文主义与男女主人公

莎士比亚时代的英国社会处在封建基础崩溃、资本主义关系兴起的大转变时代。以伊丽莎白女王(1558-1603年在位)继位为标志,英国的资本主义进入了全面发展阶段。文化上,出现了文艺复兴的光辉时代。文艺复兴实际上就是新兴的资产阶级为自身的发展开辟道路而在思想文化上发动的一场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的舆论准备。文艺复兴推崇人文主义。人文主义认为人有自己的价值,有尊严、有力量;提倡人道、仁慈和博爱;主张追求个人自由和个人幸福,努力证明这是人性的要求。

奥瑟罗秉性谦逊,但深知自身的价值,并为自己对国家的贡献而感到自豪。他忠厚、诚实、坦率、正直、热情,不畏权贵,不图荣耀。他那高尚的爱情使他享受到人生的美满,让他心里充满柔情蜜意和无限遐想。苔丝狄蒙娜是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娇柔花朵,不知道风吹雨打的无情。她的内心世界像春天一样温暖透明,美好和谐。她慷慨仁慈,有求必应,体贴人心。洁白无瑕的她一味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爱情美梦里。

奥瑟罗和苔丝狄蒙娜实质上抱了人文主义理想,互相吸引,自愿结合。奥瑟罗的英雄气概和浪漫情调,正是不出家门的苔丝狄蒙娜幻想中的奇迹,而苔丝狄蒙娜的美貌多姿,温柔善良也是让奥瑟罗难以抗拒的魅惑。正像奥瑟罗自己所说,“她为了我所经历的种种患难而爱我,我为了她对我所抱的同情而爱她。”(第一幕第三场)他们感情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这种共鸣滋生了爱情。

二、曲折的成婚之路

奥瑟罗和苔丝狄蒙娜两情相悦,但他们首先和封建束缚两不相容,得通过斗争突破勃拉班修所代表的封建家庭关系的障碍。奥瑟罗颇受威尼斯元老院的器重,伊阿古的一段独白可以清楚地说明他在威尼斯的重要性,“塞浦路斯的战争正在进行,情势那么紧急,要不是马上派他前去,他们休想找到第二个人有像他那样的才能,可以担当这一重任。”(第一幕第一场)

威尼斯元老勃拉班修代表着封建家庭关系和社会统治势力。在得知奥瑟罗已和苔丝狄蒙娜结婚之前,勃拉班修很看重奥瑟罗,曾多次友好的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尽管如此,在勃拉班修心目中,奥瑟罗这个皮肤黝黑的摩尔人的地位并不比奴隶和异教徒高多少,他根本没把奥瑟罗当作平等的人看待。他的独生女和奥瑟罗结婚的消息使他狂怒无比。他不由说到,“公爵和我的同僚们听见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感到这种侮辱简直就像加在他们自己身上一般。要是这样的行为可以置之不问,奴隶和异教徒都要来主持我们的国政了。”(第一幕第二场)在他看来,奥瑟罗与威尼斯白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他十分明了他女儿的婚姻会使他的家庭成为威尼斯人的笑柄。他相信奥瑟罗一定是用妖法蛊惑了他女儿,“我们只要凭着情理判断,像她这样一个年轻美貌、娇生惯养的姑娘,多少我们国里有财有势的俊秀子弟她都看不上眼,倘不是中了魔,怎么会不怕人家的笑话,背着尊亲投奔到你这个丑恶的黑鬼的怀里?”(第一幕第二场)他知道他女儿和奥瑟罗的婚姻将不会被当时的社会接受。面对让他痛心的苔丝狄蒙娜,勃拉班修无奈的感慨道,“我宁愿抚养一个义子,也不愿自己生男育女。”(第一幕第三场)

然而,热恋中的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两颗炽热的心勇于挣脱一切的枷锁,追求人生的幸福。在勃拉班修眼中,苔丝狄蒙娜是“一个素来胆小的女孩子,她的生性是那么幽娴贞静,甚至于心里略为动了一点感情,就会满脸羞愧;像她这样的性质,像她这样的年龄,竟会不顾国族的畛域,把名誉和一切作为牺牲,去跟一个她瞧着都感到害怕的人发生恋爱!”(第一幕第三场)

苔丝狄蒙娜在父亲眼中是个乖乖女,可她也是一个为了追求理想爱情而敢于摒除一切偏见、摆脱一切束缚的人文主义者。她和奥瑟罗的恋爱令勃拉班修无法理解。她爱奥瑟罗,她不顾一切跟命运对抗就是要跟他过共同的生活;品性、年龄、种族、名声和一切问题对于她而言都完全不存在。奥瑟罗爱上一个人,那爱对他来说就是天国。在听了苔丝狄蒙娜的暗示后,奥瑟罗便向她吐露了求婚的诚意。面对勃拉班修的质问,奥瑟罗沉着镇定,坚决的反驳他的信口开河、胡乱猜测。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一起奋力反对勃拉班修的阻挠,是一种共通的对于浪漫情调和诗意生活的向往。

勃拉班修站在封建阶级的立场,极力反对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在一起,是有据可循的。英国1603年的教会法严禁二十一岁的青年未经父母允许擅自择偶成婚。该法在《奥瑟罗》写成前不久刚刚付诸实施。更何况无论当事人年龄多大,私定终身总是不可宽容的罪过。在整个十七世纪,可以听到许多诸如此类的训谕:

此类婚姻能获何福?说得明白,此类婚姻必致灾祸。结此姻缘,违逆天命,不孝父母,富贵虽系命定,子女更系天赐。然此类婚姻纯属骗拐,或堪称强夺子女,使父母悲痛欲绝,常常悲极生怒,不认亲生,祈求上苍降罪于苟合之男女。天帝每每应父母之情,使私配之人屡遭厄运。(陆谷孙,1984:101)

当时的任何父辈都会跟勃拉班修一样,开始不愿相信苔丝狄蒙娜会如此不守妇道,继而悲愤交加,最终悲伤摧折了他衰老的生命。勃拉班修所代表的封建势力虽未能阻止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的结合,但是从正面给了他们有力的打击。这是他们婚姻道路上的第一道关卡,似乎也暗示了这条道路今后的荆棘与坎坷。

三、永远的吻别

人文主义在本质上是新兴的资产阶级的产物,资产阶级在当时固然是反封建的革命阶级,可是它一起来就是一个新的剥削阶级,它也有反人民大众利益的一方面。人文主义发展起来以后,也有它阴暗的一面,这一面就是不择手段、不顾信义、追求金钱、追求权势、损人利己、贪得无厌的极端个人主义理想。(卞之琳,1989:137)这一思想不信神道,不信人道,只信兽道。伊阿古正是这种思想的典型代表,是欲望膨胀的极端。伊阿古认为,“要是我表面上的恭而敬之的行为会泄漏我内心的活动,那么不久我就要掬出我的心来,让乌鸦们乱啄了。”(第一场第一幕)足以可见他的阴险与丑恶。他还宣称,“上天是我的公证人,我这样对他(奥瑟罗)陪着小心,既不是为了忠心,也不是为了义务,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装出这一幅假脸。”(第一场第一幕)伊阿古是一个圆滑的伪装者,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他的人生观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自己的目的达不到时,就卑鄙地去破坏别人的生活,让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毁灭。

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虽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并未能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一样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美好的婚后生活,刚一开始,就碰上了新的和旧的势力相结合的无情摧残。

伊阿古是新兴资产阶级邪恶一面的化身,罗德利哥是旧社会花花公子、地主商人家庭的阔少爷。伊阿古利用了罗德利哥逐步实施了对奥赛罗与苔丝狄蒙娜的毒辣阴谋,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使奥瑟罗相信苔丝狄蒙娜与副将凯西奥有奸情。

伊阿古作恶的本领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他一旦算计了谁,谁也逃不过他的掌心。奥瑟罗曾试图淡化对妻子的怀疑,他对伊阿古说,“我有一天感到怀疑,就要把它立刻解决。要是我会让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支配我的心灵,像你所暗示的那样,我就是一头愚蠢的山羊……我在没有亲眼目睹以前,决不妄起猜疑;当我感到怀疑的时候,我就把它证实。”(第三幕第三场)但倒行逆施的伊阿古却不曾给他留有丝毫余地,而是把他推向万丈深渊。伊阿古不断的一次次制造“现场”、捏造“假象”、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尤其是“手帕事件”的成功上演让奥瑟罗这个摩尔人发狂到失去理智,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任着狂暴的野性逞凶。他骂苔丝狄蒙娜是不要脸的娼妇,打她,要把她碎尸万段,直到最后狠心的掐死她。而奥瑟罗在知晓真相后,便痛苦的呼喊到,“啊,该死的、该死的奴才!魔鬼啊,把我从这天仙一样美人的面前鞭逐出去吧!让狂风把我吹卷、硫磺把我熏烤、沸汤的深渊把我沉浸吧!啊,苔丝狄蒙娜!苔丝狄蒙娜!”(第五幕第二场)深陷悔恨和绝望的奥瑟罗以剑自刎,他的诀别之语听了让人心酸,“我在杀死你以前,曾经用一吻和你诀别;现在我自己的生命也在一吻里终结。”(第五幕第二场)

一对昔日恩爱的夫妻就此画上了生命的句点,留下世人长长的叹息和深深的悲哀。简单浪漫的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最后以悲剧性的结局收场是因为伊阿古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人,这样一种社会力量的存在。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水晶般的爱情纯洁得毫无瑕疵,却不容于现实社会,最终注定了要被黑暗的恶势力所埋葬。

四、结语

按照希腊关于命运的概念,人的毁灭总是人自己的罪过;倘若他不曾那样行动,他就不会死亡。这是一种残酷而不近人情的思想。虽然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的悲剧或多或少都可以归咎于他们自身的原因,但是,我们心中引起的不是对他们的厌恶和憎恨,而是怜悯和惋惜。车尔尼雪夫斯基认为悲剧主人公“像一个衰弱而渺小的人物一样被那种控制着全世界的律令---它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摧毁,就是他挑起这些律令跟自己进行斗争的,---就在这样的坚强人物的这种堕落中,向我们揭示了统治着世界的那种力量的无限威力。”(杨周翰,1979:489)奥瑟罗与苔丝狄蒙娜之死深深植根于当时的社会,强大的黑暗势力像一股巨浪残忍的把他们吞没在历史的洋流中。

参考文献:

[苏]阿尼克斯特著,安国梁译.莎士比亚传.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4.

[英]安.塞.布雷德利著,张国强、朱涌协、周祖炎译.莎士比亚悲剧.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2.

卞之琳.莎士比亚悲剧论痕.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

陆谷孙.莎士比亚专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4.

[英]莎士比亚著,李献民译.莎士比亚八大名剧(上).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2.

杨周翰.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上).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

张泗洋、徐斌、张晓阳.莎士比亚引论(上).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9.

赵澧.莎士比亚传论.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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